第(2/3)页 外加几月以来朝暮相处,二人早已互生情愫,张月稀颇善诗画,妙语连珠,墨生图云,令董绅甚为艳羡,且与其志趣相投,言谈颇和。 现见其命垂旦夕,更不容缓刻,急行救治,候于一旁把脉静观,只觉脉象不稳,气血逆行,濒临绝境,董绅急思半刻,复取针置咽喉处,再取针行于太阳,猛然转首冲身旁婢侍道:“快去将我箱内药材拿去煮熬,半时后端过来供小姐饮下。” 婢侍忙奔步取药至厨屋熬煮,伏于一边举小扇护持,约莫半时,再将药炉汤水倒入碗内,端碗至闺屋,进帷服于张月稀之口。 只见张月稀面色凝重,仍自昏厥不醒,董绅一旁低首托腮,见婢侍身至,连近身凑看,却见张月稀饮药复吐,婢侍惊向董绅,董绅道:“不可停药,定要让其服下。” 婢侍便将其俏口掰开,再灌药汤于口。 张月稀几番呛口,却仍被使命灌下,董母一旁忧急,几度寻问何情,董绅只言不语,见汤水已灌,便取针置天灵穴,稍稍转动针尖,张月稀全身一颤,旁之二人皆惊怔,急问何故,董绅立把脉瞧看,嘴角忽勾,视众人道:“小姐已无事。” 二人欣色尽显,董绅出帷,却面露颓色,董父问道:“张小姐可真无事?”董绅道:“月稀小姐虽无近危,却有远患,她方丧父尊,症患大变,日后时有危情。”董恒道:“若症情不能平稳安定,又谈何无事?”董绅道:“我去皖界玉笛山时,寻出良药,名唤忘忧草,此草可解半世烦忧,服下后三日内便会尽失前忆。 不识眼前人,可此药也有遗患,此草虽能令服者忘却前尘,然仅三载功效,三载后服者便会尽拾前忆,且此药性烈。 月稀小姐体虚,服后难保不会因药性过烈而逆行百穴,致使不治而亡。”董恒道:“如此一来岂不同赌客一般,不能尽掌症况。”董绅道:“忘忧草药性虽烈,然儿子已得化烈为和之法,需迁居玉笛山阴,深住山林,日日受晨光沐浴,且混合几味草药稍加调配可保无虞。”董恒道:“你意需移居至皖南才可确情?”董绅道:“不错,玉笛山音曲环绕,曲动人心,可令人心境平和,有助康复,且配制忘忧水,须往那处才行,故月稀小姐非去不可,这深府旧宅只会令月稀小姐心纠且不舍前事,加重症情而不得调原。”董恒忧道:“张小姐家道中落,怎能甘愿随你前往?” 帷内婢侍忽唤董绅,董绅进帘瞧看,果见张月稀已醒,弱目望向董绅道:“董公子终于进帘瞧了......”董绅歉道:“小姐症情问急,在下只好得罪,失礼之处还望小姐勿怪。”张月稀道:“父尊已逝,妾活于尘世已无它念,董公子不应救我,当任我去了罢。” 婢侍小莲一旁泪泣道:“小姐妄勿轻生,老爷身前为小姐奔波半生,定不愿见小姐这般弃念。”董绅忽朝张月稀道:“小生垂慕小姐已久,若不甚嫌,还望准允我护小姐余生,今朝续如前朝,日日陪伴,夜夜叙情。” 董母捂口惊住,婢侍异面尽显,张月稀凝神留目,忽轻声言道:“公子勿要寻妾开心,若因父尊过身,恐我悲痛欲绝而撰言哄我,可不必如此。” 董母泪目,只因数月以来,她时常进府瞧看董绅,却见其连夜赶药,除养身必备药物之外另须独配秘药,且药不可断,故董绅夜里制药多时,日间时时顾料。 母知儿心,董母自晓董绅早已倾慕月稀,只是一直以来羞于启齿,不善言辞,今日见其吐露心声,实在感触颇深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