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董绅张月稀二人雇车行马,出津城南下,直往皖界南部玉笛山脉而去,约莫一月之间,二人已至了玉笛镇外,见镇口碑文,便知清幽寡静,曲生愉音。 张月稀坐轿内,董绅车前赶马,二人进镇寻了家客栈,要了两间客屋,二人进一屋安歇,董绅扶张月稀进榻,坐于一旁商议道:“月稀,那玉笛山钟灵毓秀,数月前我曾探知那处有一竹林小居,内里人皆是良善的朴农,我已在那处置了一屋,可供你我二人住下,待我今日前去稍稍安置,明日即可迁过去。”张月稀道:“数月前你便知有今日?”董绅笑道:“即便你不愿到此,我也得掳你过来为妻。”张月稀羞嗔道:“早知你这般没正经,我便不该随你跋涉到此。”董绅握住其手道:“现下可悔之晚矣,你已是池中鱼,窟中兔了。” 二人叙情多时,董绅便出栈去往玉笛山内竹林居所而去,那处幽风习习,蝉鸣空叶,倍感舒宜,董绅至村居内向村民躬身招礼,径去了置办的竹木屋子,细细整拾了一番,便下山回镇至客栈内,向店伴唤了晚食,店伴会诺,直入了后院知会,董绅上楼至张月稀屋前,轻开屋门,闭门近到张月稀榻前,见其闭门安睡,面挂欣容,似是身置好梦。 董绅于一旁蹲身细观,暗思纵陆半生,曾有济仁之志,而此刻伏榻凭览睡美人,怎思它志扰红尘? 屋外店伴轻敲门栓,张月稀忽醒,却见眼目内尽是董绅,董绅只觉囧异,张月稀笑道:“你还不去应门,要瞧到甚么时辰?” 董绅扭笑,起身返到门前,见店伴客笑端菜而至,便接过木盘,将菜食放于桌上,还盘于店伴,店伴下楼不题。 张月稀起榻着衣,董绅立时背过身去,张月稀道:“只是着些外衣,你怕甚么。”董绅道:“非礼勿视。” 张月稀扑哧一笑,言道:“已经好了,转过身来罢。” 董绅返身至椅,二人用饭一时,饭罢张月稀体虚欲歇,董绅便扶其睡下,待张月稀沉梦之后,便收拾碗筷出屋下楼而去。 将碗筷交于店伴后,上楼回自屋躺榻愁思,此次至玉笛只为上山崖聚阴处采忘忧草,此草属阴,有隔绝前尘之效,然症者一旦复原前忆,便有折断寿时之险。 可若弃草,那便无可行之法助月稀脱疾,由是只得行此疗法,可保三年无虞,只是再也不识眼前人,待识得眼前人时,性命却难以保全。 世间两全之事甚少,唯有心人为之,竖日二人终迁至竹林居村,董绅上山寻阴采药,忘忧草极阴,需适时采拔,若寻日光正盛之时行采,那便会磨损药效,事倍功半,须待得晚间气温阴寒之时方可行采。 董绅日仄便至忘忧草处,见药物犹在,整个玉笛山脉,忘忧草值此一株,董绅月余前曾观草多日,见其虽属阴寒,却不易凋落,故而不甚忧急,今日果见其无虞。 于是靠于一旁礅石候待,约过五时,天色灰暗,夜色朦胧,伸手将其自黑土内拔出,忙放于檀木盒中。 立时连夜赶路下崖,若待日升,草经日晒,恐会生枯,约莫三时,近丑时至竹林居村,又行步到家舍前院,知月稀仍在熟睡,便不去后院搅扰,只于前院提先备好药具,勺匙,罐钵,木冲,金盆水等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