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顾言耀……你以为……你算个什么东西!没有本妃、没有左相,你拿什么去和人顾言晟比?你天天抬着银子挨家挨户地去送,你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!” 顾言耀一怔,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。 他们曾脐带相连,他们本该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两个人……可他们是皇族、是贵族,是被这巍巍皇权侵染到了血脉里的一类人,利益成了他们永恒的追求……而非亲疏。 不知什么时候,天色暗了下来。 彼时还明艳艳的日光,尽数被云层遮挡隐没,从门外吹来的风,多了几分凉意,很是舒爽。 帝都好几日不曾下雨了,天气愈发地热了,午后蝉鸣总叫唤地人烦躁难耐,夜间却又有蛙鸣,一个好觉都睡不踏实。 入了夏,人总会多几分心浮气躁,平日里不会撕破的脸皮,也愈发经不住拉扯,岌岌可危。 没有人说话。 即便到这个时候,他们也清楚地知道,什么时候该停下——永不丧失最后的理智和对利益的判断,早已深植骨血。 抛去母子之间的情绪,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来说,顾言耀知道贵妃说地对,自己最初、也是最后的倚仗,永远都是身为贵妃的母亲、和位居左相的外祖。 而贵妃也清楚,她能有如今的地位,到底是因为“母凭子贵”。 不管怎么说,他们永远是休戚相关的利益共同体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 指尖轻轻抚过甲套,像是抚摸上好的丝绸般,小心翼翼的。眼底温柔而缱绻,散了一身尖锐,她敛着眉眼,轻声说道,“你父皇这几日,身子骨愈发地差了。御医那边传来消息,说是连着好几日了,夜夜梦中惊醒,醒来就是一身冷汗……” 夜半惊惧的毛病,皇帝一直都有。 这么多年掌权者做下来,总会有一些不大光彩的手段,沾一些问心有愧的鲜血,长年累月的,便愈发觉得这深宫里,哪哪都不太干净。 说起来,青冥就是因为让皇帝睡了个好觉,才成了人人敬畏的大师。 第(2/3)页